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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 彼岸幽幽宿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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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是宿命?

什麽又是,劫?

白艷酒以為自己只要選擇了遺忘,選擇逃避,就能離得那兩個人遠遠的,再也不想見——

但是,她還是失算了!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踏出那荒城一步,可是,對那人的思念,還是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她想再去見見那人,就算,那個人,重來就沒有正眼兒看過她一次!她也只是想,再看他一眼——

跟司空沙耶他們一起走,去帝都,也只是為了,她想見那人罷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還沒有到帝都,還沒有見到那個人,卻會這麽快的,再一次的,遇見了,禦風起,這大荒的君主,荒帝。

走下馬車,她站在那裏,表情仍是她一貫的平淡,看著那英俊霸氣的帝王,隨意披散的三千青絲,微微的隨著清風飛揚,一身勝雪白衣的她,此刻,看上去竟然蒼白的仿佛,仿如一縷抓不到的,空氣。

“七年,自你離開那日起,已有七年。”禦風起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唯有那微蹙的眉宇,在稍稍透顯著,他心裏此刻的不平靜!

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他此刻的心裏,有過萬般的惆悵!

他找了她七年,什麽地方都找過了,可是,結果,正如她曾經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她自己願意出來,誰也無法,找得到她——

白艷酒。

這個讓他整整的念了七年的人,終於又一次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麽?可是,即使,她現在又回來,他依舊感到無可奈何!因為,她的眼底,依舊還是沒有他的影子!她就像是那摸不到也,抓不到一縷清風,讓他,無法觸碰——

“禦風起,你不累嗎?”

良久,她才緩緩的開口,卻是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就像是禦風起不明白她的執著一樣,她也不明白,他為何的那般的執著,七年前亦是如此,七年後的今天,又是如此。

有些時候,她也會迷茫,她為了那個人,執著了幾百年,可是,在那人眼底,卻依舊比不過那個給了他一眼驚鴻,卻又很快的香消玉殞的女子——

厲長琴。

這個讓她執著了幾百年,讓她寧肯放棄成仙的機會,也要留在塵世間,苦苦守候的人,他眼底所能看到的人,卻永遠都不可能會是她!

“那麽,白艷酒,你又,不累嗎?”

面對她的疑問,他卻是,以同樣的話,反問了回去——

是啊,她又可曾,感覺到,累呢?

視線有些恍惚,她,仿佛,又回憶起了,她初次見到長琴的時候——

她永遠都記得,少年一身清雅的墨綠長衫,宛如那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站在那樣一棵碧綠的梧桐樹下,唇邊一抹淺淺微笑,驚鴻一現,卻是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記憶裏,再也揮之不去......

少年時的長琴,其脾氣雖然古怪,卻不如今日這般的冷酷。

她知道是什麽,是什麽改變了長琴,她也明白,長琴心裏的,那一絲,恨!

就如禦風起說的那樣,她在長琴身後,一直,一直執著了幾百年,可是,他卻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肯,都不願——

只因為,當初她的,一次,見死不救嗎?想到這裏,她突然很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在厲長琴的眼底,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又或許,她在他的眼底,便只是一枚,棋子......

“司空沙耶,你覺得,白艷酒跟那個荒帝,是什麽關系喲?還有他們口中的厲長琴?”看著那相顧無言的兩人,花麒麟一手抱著睡著的小狐貍,一邊皺著眉頭,略略有些疑惑地問著身邊的人,好吧,他承認,他是好奇心泛濫了。

聞言,司空沙耶微微斜過視線,看了他一眼,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但是......”說到此,他卻是一頓,擡眸,看了看那和聞人穆站在一起的青衣青年,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自從這個禦風起出現開始,莫朝夕的表情就變得有點,怎麽說呢?很怪異?但是,在他的印象裏,莫朝夕,是不可能見過這個禦風起......

“但是什麽?”花麒麟緊追著問道,一雙藍色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的盯著他,滿眼的好奇,額,你確定,那不是八卦?!

“......”

司空沙耶沈默著盯著他,別開視線,表示自己的不認識這人,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無奈,這個花麒麟,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八卦了?而且,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倒是發現,這人的脾氣,就跟一沒長大的小孩兒一樣,真是,幼稚的令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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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蒼竹林間,三匹駿馬,在竹林間,緩緩地踏步而過。

蒼翠的竹林,片片綠葉隨著微風,打著旋兒,緩緩飄落在地,那零零散散的陽光便是為這片綠色的世界增添了一份優雅地柔和之意。

寫意畫境,這幽靜的世界裏,唯有那鳴脆的飛鳥的鳴叫。

身處在這般舒適幽靜的地方,自然而然,也會使人的心境,平靜下來。

“嘩啦啦——”

有溪流潺潺而過的聲音,聽在耳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噠、噠、噠......

伴隨著,他們身下的馬兒的馬蹄聲,這般意境,卻是,難得的,令人感到心情也舒適下來。

微微擡起雙眸,一雙湛藍的鳳眼,打量著四周,映入眼簾的,無一不是那如詩如畫的意境之美!真是想不到,那什麽厲長琴,還挺會挑住處的,這樣一方清凈之處,倒也是世間少有的凈地。

她和百裏琉冰一前一後,騎著馬,跟在禦天棋的後面,是不是的打量著四周,卻也沒有絲毫的怠慢,不急不慢的跟著,這樣一路看著風靜下來,他們眼前倒是漸漸地出現了一方,溪流?

那溪流四周卻是一方碧翠的草地,碧翠的竹林間,唯有一棟竹樓,靜靜而立。

小小的住院,一件小小的竹亭,便是那高高的竹樓。

那碧色的薄紗,在竹葉間飛舞,一幅幅出神入化的畫卷,掛在林間,隨風漂擺,碧色薄紗間,倒是有兩三個身穿著綠衣的妙齡少女,在忙碌著什麽。

在那竹園前,與之格格不入的,卻是,那一幹,手持利器的禁衛軍。

他們,似乎看守著這裏,無時不刻的,都在盯著四周的動靜。

這是軟禁嗎?

薛小謝見到那些禁衛軍,不覺冷笑,其實,她在進入這片竹林起,就已經覺察了,在這四周,到處都布下了,層層陷阱,可謂是,天羅地網,而且,更有一些禁衛軍,隱藏在暗處,警惕的盯著出入的人。

“這裏,就是厲長琴所住的,竹苑。”

禦天棋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翻身下馬,隨即便有一名禁衛軍小跑過來,向其行禮,並道:“參見王爺。”

見狀,薛小謝和百裏琉冰二人也翻身下馬,站在禦天棋身旁,卻也不忘看著四周,幾番打量。

“公子在嗎?”禦天棋面無表情的問著。

“稟王爺,長琴公子正於樓中小憩,若是王爺要見長琴公子,屬下這就命人去請公子前來。”

這人的言語之中無不是對那厲長琴的敬佩之意,到時叫薛小謝感到意外,按照常理說,這厲長琴這般的近況,莫不是被軟禁起來,而這裏的人,卻都對其一副極為敬佩的神態,便是足以猜得出,這厲長琴,還是挺厲害的......

而且,這裏的人,都稱呼厲長琴,為,公子?從這些人的神態來看,這應該是一種尊稱吧?

不得不說,她現在倒是越來越好奇這個厲長琴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不必了,公子雙腿不方面,本王自該是親自前往一見才是,你們就在外邊守著便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聽到厲長琴似乎正在睡覺,禦天棋卻也沒有叫人前去打擾,而是這般囑咐了一番,便讓薛小謝及百裏琉冰二人,隨他進入了這竹苑裏。

雙腿不方面?註意到了這個字眼兒,薛小謝和百裏琉冰相互看看,卻都從對方眼中註意到了疑惑之色。

難道說,這厲長琴,還有啥毛病不說?

帶著諸多的疑惑,二人隨著禦天棋進入竹苑,卻是沒有直接進入那方竹樓裏,卻見那禦天棋攔下一名侍女,且問道:“公子何時會醒?”

“稟王爺,公子說了,若是王爺前來正好遇到他小憩,還請王爺多多包涵,若是王爺不介意,那邊請稍等一炷香時間,公子醒了,自會前來一見。”這名侍女這般不緊不慢地回答著,若她所言,這厲長琴是已猜到了禦天棋回來此一般,就連說辭,都準備好。

禦天棋也沒再多問什麽,便讓那名侍女做自己的事情去了,而他便是走進一旁的那方小亭子,說來也巧了,那竹亭裏,一方大理石石桌上,還真點有一炷香,看上去,應該是剛點上不久......

見狀,百裏琉冰不覺揚揚唇,小聲道:“這個厲長琴還真有意思,一早就猜到了禦天棋會來見他,這不,說是一炷香,還真就準備好了一炷香......”

“......”薛小謝沒說話,而是微微皺著眉,走進了哪一方竹亭裏,在哪石桌前坐下,那般樣子,便是真要等上一炷香的時間了。

對此,百裏琉冰頗為無聊的翻了個白眼,也走了進去,在另一邊坐下,無聊的玩弄著手裏的一款玉佩。

好吧,他們這般架勢,怕真當真要等上個一柱香的時間了!

“在下有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無聊之極,百裏琉冰只好找些話題來說說了。

“百裏公子有何疑問?直言便是,只要是本王能夠說得。”聞言,禦天棋擡眸,看著他。

“那邊是在下唐突了,只是這一路走來,在下能感覺得到這林子裏布下的重軍,心下非常疑惑,這厲長琴,到底是何許人也?莫不是,所謂的天下第一謀士那般簡單吧?”說到此,百裏琉冰忽而停頓了一下,微微擡眼兒,似笑非笑的盯著對方微微有些變了的臉色,得了,他還真是猜對了一半,沒有理會薛小謝詢問的眼神,倒是繼續說了下去,“所以,還請王爺為在下解惑。”

“......”

禦天棋雙眸冰冷如霜,久久的盯著百裏琉冰,或許是對方的眼神太過耐人尋味,叫他感到有些無奈,便是微微閉了閉眸,緩緩開口:“你可知,有些事情,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便是一輩子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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